登上五点半的早班机,在九千米高空沉稳地睡着。突然某种能量促使我拿掉眼罩,一道亮光透进了惺忪睡眼。
▲地尽头的那道光,莫非是“金边”的由来?
第一次云上看日出,暖光从一望无际的地平在线染开一片血红,太阳就像小哪吒,虽未排山倒海,却来势汹汹,逼退深蓝的夜。我看到了世上最壮观的日出,没有背景的崛起,更镇人心魄。天亮不久,便到达金边,赶上第一班飞往暹粒的国内航班,柬埔寨时间九点半抵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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暹粒是吴哥古庙群游赏的大本营,若想在吴哥的紧密行程的间歇中放松调整一下,不妨在市区闲逛。在柬埔寨第一天,我和妈妈在旅舍午休片刻,便到周围一带散步。往后将专门写写柬埔寨的饮食。
在一个佛教国家,总会有意无意逛上几座寺庙,笑容不知不觉挂在脸上。
壹. 救人一命,卧地成佛
Wat Preah Prom Rath,14世纪的香火延绵至今。红墙分开了两个世界。墙外是小贩聚集、摩托横飞的大马路,再走一百多米就是游客讨价还价的老市场。墙内是精心打理的花园,一大片庭院隔断闹市车马,香客气定神闲地漫步,像在咖啡厅听波萨诺瓦般遇见佛寺传奇故事。如果你的心足够平静,就能体会到传奇和尚的小确幸。
十五世纪,吴哥王朝在战火中落幕,暹罗人一炬,可怜焦土。高棉人为了逃离屠杀与瘟疫,迁都洛韦(Longvek),在洞里萨湖南边到金边的半途,距离暹粒两百多公里。我们的主人公,常从暹粒乘船到洛韦化缘。神奇的是,每每回到暹粒,和尚钵里的饭总像新鲜出炉,民众们便亲切地叫他“新鲜钵仔饭和尚”。航船并不总是一路顺风,有一次从洛韦回来,遇上饿鲨偷袭,风浪之中,船竟被劈成两半,人也落入水中。生死之间,他挣扎爬上了一半船木,而这块神奇的船木,漂得比鲨鱼游得还快,帮和尚侥幸躲过一劫。和尚感于船木的救命之恩与佛祖保佑,便把船木雕塑成卧佛,供奉在这座佛殿。巧的是,另一半船木也漂流到远方的一座寺庙,雕作立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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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佛披着金色袈裟,侧卧在坐佛背后的小窖,信众需要走下几级楼梯才能上香。和主供奉金光闪闪的坐佛相比,卧佛由于是木头所造,显得粗糙,头部也大得不符合比例,但这就是故事的真实质感。经历五百多年,吴哥王朝保留下来的雕像,都是石雕、砖雕,木雕早已化为灰烬;就算是石雕,也未必能在此后的人祸中幸免遇难。闭目浅笑的船木佛像得以保存完好,也有它的因果。
▲重现传奇故事
走出庭院,看到了俊俏、瘦削的“新鲜钵仔饭和尚”,笑容可掬,与初见相比,更多了份喜乐。“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”这句话,是他的真实写照。生活不会一帆风顺,善良乐观的人却总有运气相伴。
寺庙近年修葺,富丽堂皇如宫殿,各种元素组合交杂。围墙壁画是佛陀证悟的故事。花园里还有描述天葬场面的雕塑,我悟道未深,烈日之下还是打了个寒颤。
贰. 池塘两岸的桃花源
分享的初衷是希望更多人了解、喜欢它,却又惧怕太多人打扰这片安宁。
Wat Damnak坐落在暹粒河附近的街角。斜阳照在寺庙淡黄色的墙上,迷人而温馨。然而当你在小径漫步、享受静谧黄昏的时候,路边一个个木质指示牌引起了你的注意,每个指示牌都用高棉语和英语写着一句佛教箴言,警示着光阴易逝、世事无常,唯有自律、努力,才可能得偿所愿。想必无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路人,亦或是学生,此刻都会回归自我,思考人生。
▲佛塔前的动感树人,牌上意译是:
庙中的四棵古树
以 爱、憎、愚、智 之名
寺庙与小学一水相隔。放学铃声一响,分隔线便形同虚设,院子里学生们的嬉闹声冲出了池塘,弥漫到寺庙;男生们骑单车,女生们在路边横椅上做三角函数习题……
时值旱季,树木浇灌得靠人工了。男子在池塘边舀水,他岸上的同伴提着两桶水跑到树下,来回五次浇灌着同一棵树。这里就如一个井井有条的社区,无数生命在这片乐土生息,怡然自得。
最早在柬埔寨推行佛教的是阇耶跋摩七世,曾修建上百所寺庙,是否也是这样岁月静好呢?
三. 书斋窗畔黄昏色
夕阳时分,除了在池塘边看风景,到进门右手边的图书馆,借着余晖看书同样惬意,还能撸几只自由出入的大懒猫。
▲图书馆里享受恬静时光
第一个书柜陈列着吴哥的历史或建筑艺术,随手取出一本,在窗边坐下翻阅。书名Ancient Angkor,详细讲解每座建筑,只恨国内没有如此专业的读本。我一直在寻找这本书当作纪念带回国,然而在逛过不少二手书店、正版书店,寻而不获。在离开柬埔寨那天,却在金边俄罗斯市场书摊找着了,也许这就是蓦然回首的缘分。
在暹粒还逛了Wat Bo,各色佛塔林立却不见人影,过于冷清,就不多作推荐了。旅途中会遇上千百万可预见与偶然巧合,心中热爱,还是生活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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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待你分享这本书Ancient Angkor,我也想知道更多关于吴哥的历史与建筑